心瘾需要透过成长疗愈戒掉
为什么总有人会吸毒?心理学家一般认为吸毒者具有严重的“依附性人格”。他们是享乐主义者,缺乏自我控制和自我尊重,更缺乏对未来筹划的能力,他们的精神和情绪经常处于抑郁状态。简单地说,他们不愿意成长。因为成长意味着必须走出精神依赖。解除依附关系。无论自我控制还是自我尊重都要求必须首先有一个比较完整和独立的自我。他们选择了以成瘾性的方式来逃避。荣格说:“无论是酒精、吗啡还是幻想,上瘾都不是好事。”
6月8日,歌手满文军现身北京电视台科教频道,就涉毒事件向公众道歉。满文军将接受戒毒治疗,由于涉案毒品为新型毒品“HAPPY水”,吸食者最大的困难将是心瘾的戒除。无独有偶,据新华社报道,6月6日凌晨,包头市钢铁大街一家酒店发生了吸毒者坠楼事件,造成三死两伤。由于警方执行突击检查,敲门不开。撞门进入,五人从四楼窗口跳出,在女跳楼者口袋里发现了疑似毒品的药片。所谓“心瘾”就是精神依赖,如果没有精神依赖,药物的依赖并不是难以克服的。那么,精神依赖的源头在哪里?每个生命都来自一个整体,而且都经历了对那种整体经验的仓促告别——母亲温暖的子宫,曾经是个伊甸园。当斩断脐带,一个人就只能向着成为自己的道路走去,没有选择。“大量的人类精神问题,包括吸毒嗑药等,均源自于返回伊甸园的企图。”斯科特·派克博士如是说。
客观地说,成瘾性的行为难以戒除,存在着家庭教育和社会环境的双重原因。对于母亲,怎样才能给予孩子完整、真实而健康的爱?当幼小的婴儿依赖于母亲的怀抱,他也曾固执地认为自己仍然是母亲身体的一部分。不愿接受最原始的分离。这时候,母亲能够把她的爱转换成一种对一个独立而脆弱的小生命的持续尊重和关注吗?被控制的窒息感和被忽略的无助感都可能导致人格的偏差。可是一个母亲往往容易因为习惯而控制,或者因为忙碌而忽略,甚至兼而有之。要求母亲学习好如何爱孩子才去做母亲是不可能的,也没有意义,因为仓促和本来就是生命的特征。
但是,假如一个孩子对母爱的感知缺乏连贯性、稳定性和敞开性,他的自我意识很难是完整和独立的,因为他对爱饥渴,又无法满足。一个孩子走入社会,进入形形色色的组织形态,却发现许多时候依然是童年经验的重现:被控制,或者被忽略。你依赖的对象或许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群体,一个机构,甚至一种无形的网络,一种文化氛围。但是被依赖的似乎永远显得不值得被那样对待。他们仍然像母亲一样,会忽然停止爱的给付,在你猝不及防的时候将你推入无尽的焦渴和空虚。
这就是成瘾性的行为所隐喻的那种模式:失爱的孩子寻找母亲的温暖怀抱,企图“返回伊甸园”。但是伪伊甸园总是残忍的,这一刻满足你的时候就已经意味着下一刻的抛弃。斯科特·派克博士描述道:“适量的酒精、大麻、可卡因或其化合物,能让我们在几分钟或几小时内,暂时找回已失去的、与宇宙融为一体的感觉,再一次重温人与自然融为一体时的温暖和亦真亦幻的感觉。但是,这种重温决不会持续太久。其代价通常也让人难以承受。”成瘾性的行为是一种稍纵即逝的短暂嘲弄,它的名字叫做创伤。
戒毒就是从刨伤的折磨中解脱。可是,无论对名流还是对普通人来说,这种解脱又谈何容易?北京心理医学研究所主任医师刘喆博士这样评论歌手涉毒案件:“这是社会阴暗面,是没有自尊或者过于自大狂妄的表现,更是暴富后的畸形心理作为。”无论暴富之后的无路可走,还是贫困生活的失路挣扎,都属于“社会阴暗面”;无论“没有自尊”还是“过于自大狂妄”,都属于个人内心的阴暗面。诊断之后。该开个怎样的处方呢?对吸毒者的厌恶只是我们内心阴影的外在投射,我们唾弃那些自暴自弃的吸毒者,只是因为我们自己心中那个企图“饮鸩止渴”的失爱婴孩让我们感到不安。从本质上,我们和那些吸毒者也许没有两样。在证悟“知天命”的境界之前,我们都不十分清楚如何真正成为自己。因为我们都在路上曲曲折折地走着。成长是艰难的,因为生活之路永远布满荆棘。
但是,只要社会环境中还存在着那么一点点尊重、关怀与创造的可能,只要一个人对爱有了基本的信任和持续的感知,人性中相信成长的那一部分感悟就会苏醒。心智的成长意味着内在的整合。在我们的内心,相信成长的那一部分,必须有机会和那个任性的、想返回母体的婴孩打照面。一个人必须意识到自己是有刨伤的,他必须静下来聆听,听到内在的那个哭泣的声音,并且呵护它、安慰它、支持它。这就是成长。吸毒是社会阴暗面,这没错,但是“阴暗面”在我们的否定、压抑和逃避过程中只会更加强大。无论是个人的阴暗面,还是社会阴暗面,在道德训诫背后,我们需要知道它真实的原因不过是“心理失调”(斯科特·派克语)。自我憎恨和转嫁这种憎恨的“迁怒”都不能解决问题。而只能制造问题。我们所需要做的只是给生命成长创造一个宽松自由、有爱有梦的社会环境和心理环境。谁能想象到,曾经浪迹街头吸毒酗酒的奥巴马,会有机会脱胎换骨,成为整整一代美国人生命成长的骄傲与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