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美如何防范新型毒品
新型毒品,已经超越海洛因和可卡因,成为世界上第二大毒品种类,仅次于大麻。
上世纪六十年代,新型毒品在欧美一些国家中,从夜总会、酒吧、迪厅、舞厅等年轻人交往较多的场合中开始流行,一度被视作现代时尚文化和生活方式的象征。很多新型毒品原本是可以通过药房等合法渠道买到的药品,但随着对其毒性的深入认识,而逐渐被列入“违禁药名管制名录”。九十年代后,全球范围内已经形成了这类毒品滥用的趋势,从早期的摇滚乐队、流行歌手和一些亚文化群体,蔓延至各类人群,尤其是那些处于社会边缘的青少年群体、劳动密集型的工作者和工作时间较长的人群“受毒害”最为严重,期望通过服用,以获得持续的“中枢神经系统”的兴奋和快感。
新型毒品与“传统毒品”相对,就是那些靠人工化学合成的毒品,包括了安非他命、冰毒、K粉和摇头丸在内的多种致幻剂和兴奋剂。它与传统毒品,如可卡因、海洛因的最大区别在于,生产这类毒品不需要“靠天吃饭”,无需通过种植然后从植物中进行天然提取,只需经过简单的合成就可以进行大规模的工业化生产。
尽管在初级阶段吸食新型毒品,没有吸食海洛因等传统毒品那般显著的器官功能畸变,但也同样给个人健康造成了极大的危害,主要产生精神状态上的紊乱和感官知觉受损,从而产生怪异、耸人听闻的行为。不久前,美国传出了有吸毒者因为服用“浴盐”,如同“僵尸”一般啃食人类面部。长期服用新型毒品后,也会因中毒造成的连锁反应而带来不可逆转的健康损害,轻则智力受损,重则呼吸骤停。
新型毒品不仅构成了对“个人健康”的威胁,也成为了严重的社会问题。一些犯罪分子把新型毒品作为作案工具,使受害者丧失意识,因为这些毒品往往无色、无味,可以轻易地溶解于水或者酒精。由毒品诱发的违法犯罪行为也屡见不鲜,青少年群体、对毒品长期依赖的群体,为了获得购买毒品的经济来源,给社会治安带来新的危害。
更为严峻的是,由于毒品制造背后的“暴利”驱使,跨国犯罪集团“分工明确”,有些负责偷运制造新型毒品的原料“易制毒化学品”,有些负责建立地下实验室开展生产,还有些则负责运输成品。对这类犯罪集团的打击往往也非常困难,因为制造新型毒品的易制毒化学品来源非常广泛,从感冒药、咳嗽糖浆中都可以分离提炼。可以制成的新型毒品种类花样繁多,层出不穷,几乎每天就会在市场上出现若干种新的令人感到诱惑的名字,“神仙水”、“开心水”、“麻果”、“辣椒”等等。加上“产地”接近消费群体,有消费者的地方就可以生产,避免了长途运输“暴露”的风险。制毒的工艺也不算太复杂,对设备要求不高,大到每天生产一吨毒品的工厂,小到家庭厨房,都可以生产。一旦打击力度增强,生产线马上转移,令执法行动者头疼不已。
为了应对这类毒品的危害,欧美国家从上世纪七十年代开始就将新型毒品列为重点打击的对象,并制定了一整套的社会政策进行积极主动的应对和预防,而不单单依靠执法的形式去截获和抓捕。
首先,加大公众的传播力度,通过持续的宣传,让更多的青少年了解新型毒品的危害,重新认识使用这类“兴奋剂”的危害,有意识地去自觉抵制这种新型毒品。其次,对易制毒化学品进行了严加管控,并对药品的流通进行更加严格的管制,防止通过转换药物制造毒品。再次,对用假的药物名称销售真毒品的网上销售渠道,进行严密控制和打击。并且,让数据说话,通过持续的数据收集、分析,判断制毒行业在制造、偷运方面发生的新趋势和新变化,进行预警和制定相应的政策。最后,给各级实验室配备了新型毒品分析检测工具,并以网络的形式报告最新发现的新型毒品的变种,增强实验室的处理分析能力。
目前新型毒品在欧美得到了基本控制,使用人数没有明显的上升,但它带来了明显的“溢出效应”,不可小觑。新型毒品正从欧美发达国家流向发展中国家,从“西方社会病”成为“全球性的疾病”。
欧洲新型毒品的制造基地大多集中在荷兰、比利时、波兰、捷克和保加利亚等国,但并不在本地消费,而是通过偷运的方式输送到西亚、中亚各国。这类毒品随后被传播到东亚和东南亚地区国家并得以迅速扩张,目前东亚和东南亚已经成为了世界上使用这类毒品人口最多、增长速度最快的地区。除此之外,西非和南美洲的国家也在2008年之后开始显现出从传统的海洛因、可卡因市场,逐渐趋向新型毒品市场的苗头。根据联合国毒品和犯罪问题办公室的数据,目前世界上报告有使用新型毒品的国家已经扩展到六十五个,所有大洲都无一幸免。如果没有及时的、系统的社会应对策略,新型毒品带来的挑战和风险,远非想的那么简单。